26 October, 2009

也許最後我們都一樣懦弱

也許現在我們還有一些未處理完的事情。
也許我們擁有著細數不盡的回憶,
也許我們還有許多未說出口的話語。
也許我們總有太多來不及看的電影,
也許我們至少還能唱著那些歌曲。

今早刻意賴了許久的床,
只為了不讓自己醒來面對你將離去的事實。
我努力試著不去想不去看不去聽,
但思念卻更加劇烈地向我侵襲。
這真的令我難受,
七、八年了,原來割捨對你的情感從來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知道是因為惰性使然,還是因為軟弱,
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是個害怕改變的人。
如果可以,
能不能選擇不去承受這生命裡既有和未來應接不暇的變化?
我真的沒有想像中來的堅強勇敢,
特別是在今天這樣大好的天氣,
實在不適合別離。



2009 ‧ 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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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October, 2009

一首歌

有的時候,你會很喜歡一首歌。

喜歡到,你聽了一遍就愛上它,
或者第一次聽時沒有太大感覺;可能因為心情不對,時間不對,地點不對,氣氛不對,天氣不對,音響不對,身旁的人不對...,
卻在下一次聽到的時候,一切都對了,就連歌詞都對了,
然後你便徹底地愛上,那是一種萬劫不復的愛上。
愛到你無意的皺起了眉頭,愛到你鼻子的PH值猛然降低,愛到你不敢再次輕易去聽它。
有對象也好,無對象也罷;你卻寧可對號入座自己的誤解或幻覺。

陳綺貞的《狂戀》,對我來說就是這樣的一首歌。
每一次聽到,我的善感多情就不知該如何宣洩;
每一次聽到,我胸中的情意便不知該向誰叨擾;
每一次聽到,我那滿滿的愛就要如同洪水般流曳傾瀉;
每一次聽到曲末 2:53 到 3:26 那歇斯底里的鋼琴,我的心就會被撕裂地支離瓦解。

你看見嗎?
那些飄散著的詩篇都是你啊!
那些隱忍著的抑鬱都是你啊!
那些飛舞著的狂喜都是你啊!



狂戀 (complex)

詞:陳綺貞 曲:陳綺貞

我畫了一個滿是缺口的圓
你就是生命中填補殘缺的空間
我提著一個簡簡單單的行李
搭上你那班失去軌道的列車

我唱著一首單純的歌
而你就是那一再重覆的和弦

每個陌生與熟悉的交界
你誤闖了我無知的狂戀
我用寂寞懲罰我的午夜
請讓我延續,所有的思念
所有的思念...

我想了一整夜關於未來的情節
你就是那個沒有名字的故事
我留下一滴失去溫度的眼淚
要走出對你無盡的狂戀

我唱著一首單純的歌
而你就是那一再重覆的和弦

每個陌生與熟悉的交界
你誤闖了我無知的狂戀
我用寂寞懲罰我的午夜
請讓我延續,所有的思念
所有的思念...

我提著一個簡簡單單的行李
要安靜走出,對你的
狂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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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October, 2009

總在晚餐時刻

我又想起了那首詩,《流浪者安格斯之歌》。

多年來,這是葉慈的詩集裡我最喜歡的一首,
只是每一次重新閱讀,似乎又會多了些不一樣的層次。

The Song of Wandering Aengus《流浪者安格斯之歌》

I went out to the hazel wood, 我遊蕩到一片榛木林,
Because a fire was in my head, 因為心中有團火,
And cut and peeled a hazel wand, 削下一段榛木棒,剝去樹皮,
And hooked a berry to a thread; 在釣線上鉤顆漿果;
And when white moths were on the wing, 當白蛾振翼時,
And moth-like stars were flickering out, 當星星若飛蛾般閃爍,
I dropped the berry in a stream 我把漿果拋入溪中
And caught a little silver trout. 釣起一尾小銀鱒。


When I had laid it on the floor 我將銀鱒放在地上
I went to blow the fire a-flame, 把火吹旺,
But something rustled on the floor, 地板上沙沙作響,
And some one called me by my name: 有人叫喚我的名字:
It had become a glimmering girl 鱒魚變成一個發光的少女
With apple blossom in her hair 頭上插朵蘋果花
Who called me by my name and ran 她邊叫我的名字,邊跑
And faded through the brightening air. 消失在耀眼的天邊。


Though I am old with wandering 久經流浪,我已老朽
Through hollow lands and hilly lands, 穿越崎嶇的高原和山谷,
I will find out where she has gone, 我也要找到她的去向,
And kiss her lips and take her hands; 親她的嘴,牽她的手;
And walk among long dappled grass, 走過斑點燦爛的草地,
And pluck till time and times are done 任時光流逝,摘取
The silver apples of the moon, 月亮的銀蘋果,
The golden apples of the sun. 太陽的金蘋果。


【賞析】

原來在愛爾蘭的神話中,Aengus 是專司詩歌的愛神;手持的榛木棒則代表著知識。
而葉慈在詩裡,將自己比為愛神 Aengus,
他腦裡有著一股火,將榛木棒砍下剝了皮,並在釣線上鉤了個漿果,拋入河中釣起一隻銀鱒魚。
銀鱒魚幻化為頭戴蘋果花的少女,她奔跑著,轉眼消失在天際。
而久經漂流的他已成蒼老;只是走遍千山萬水,也要找到她的蹤影,直到天長地久。

戀人的腦裡 (head) 有團火。
在西方世界裡,人類具象的存在是由 body 和 head 所組成,
也就是只有 physical — body(生理)和 mental — head(心理)的分別;「腦」和「心」是同一樣東西,屬於 spiritual / psychical(精神)的層面。
但對中國人來說,「腦」和「心」卻是分開的。
於是葉慈腦裡的火,對我而言便成了戀人心中的那團火。

此刻,我胸中的白蛾振翼飛舞著。
只是晚餐過後,
我想我真的必須該繼續專心編劇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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